走下伸展台後的Model,王思偉、張念慈:不追求華麗的行頭,最想保有平凡的自我


(服飾由 HAMA BOUTIQUE 提供。左:王思偉,右:張念慈)

在這個展現自我獨特之處才是主流的年代,美醜早就無法以單一標準定義,撇除外型上的觀感,模特兒對於我們來說,似乎還是隔著一面螢幕、一張紙膜或一道伸展台,有種觸不可及的距離感。再加上專業形象的影響,模特兒或多或少給人冰冷的感覺。當你看著模特兒的作品,常聚焦於他們的外表,甚少討論他們是怎麼樣的人、過著什麼生活、腦袋裡裝了哪些想法。透過這次深入專訪,才發現「模特兒想的跟我們不一樣」。

有著健康黝黑膚色的張念慈,也許是初入時尚界不久,予人較為羞澀的感覺,了解後發現原來是因為天蠍較慢熟的性格使然;而另一位王思偉,雖然資歷較深,但在設計師完成妝髮、面對採訪的環境下,還是笑笑地說她有點緊張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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採訪開始前,Hama Dolci端出了一盤精緻甜點,瞬間熱絡了現場的氣氛,就像一般女孩看到甜點時的反應,她們笑著倒在對方的身上,與我們在「台前」看到的模特兒不太一樣,隱約也透露出這次專訪會像場下午茶約會的輕鬆。透過思偉與念慈的分享,讓我們對模特兒的想像更立體化,將觀察視角延伸到伸展台後,看到她們更豐富的面貌與身處時尚界的一些想法。


伸展台的第一步,都是像這樣的故事
「我當時其實只是想找個打工機會。」談到進入模特兒界的契機時,就像我們常聽到的藝人故事。思偉小時候因身高太高而沒自信,經常彎腰駝背,卻從沒想過人生計劃中有模特兒這個選項,一切都始於路上巧遇的打工機會。而曾是運動員的念慈則是在媽媽鼓勵下,伊林的璀璨之星比賽開啟契機,「當初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,結果就一路到現在了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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私下的念慈與友人,就是一個可愛的大女孩呀~

模特兒這個職業對她們兩位來說,不是源於對時尚產業的憧憬,更多的是隨機撞碰出的火花。所以當時還是局外人的她們,對於時尚圈的認知也與其他人一樣,覺得是很「美麗」的工作,看起來每天都美美噠。但真正踏入時尚產業之後,對於這個產業生態的真正樣貌才逐漸地了解。


站在時尚圈裡看時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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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作時的思偉趁空檔時還是會搞怪一下呢


雖然老早就習慣鶴立雞群,但心裡還是會有一位作為目標的 role model 。思偉喜歡有著正面積極、兼顧事業與私生活形象的 Milla Jovovich ,念慈則欣賞有穩健台風的英國非裔超模 Jourdan Dunn ,也許是吸引力法則,仔細想想兩位欣賞的超模,似乎都與她們本人有些相似之處。

踏入時尚圈後,或多或少都有自己偏愛、想合作品牌,念慈細數從超級市場,到近期的火箭基地主題,她喜歡辦秀「瘋狂」的 CHANEL ;而已曾與多個國際精品合作過的思偉則喜歡 Elie Saab 的禮服可以發揮更多身為女性的其他優點與氣勢;也喜歡 Rick Owens 以素人替代專業模特兒,鼓勵更多人展現自信做自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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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慈工作時側拍

模特兒工作量不穩定,每次都非常珍貴,當然也有讓人印象深刻的。思偉回憶某次國外拍攝,本來定妝是大濃眉,拍到最後對方突發奇想地想蓋掉眉毛,結果最後那張照片反而變成那本雜誌的封面;念慈雖入行沒多久,也曾在寒流時出外景拍攝春夏時裝,要克服生理上的寒冷,同時也要維持專業的表情,模特兒時常需要將精神與肉體感受分開。
 
思偉說,Model 行業有許多的標準,外表、體格、肢體運用能力,人們會在每個客觀條件給你打分數,但更多時候它在打破標準挑戰你的極限,和許多具有創造性的專業人一起工作是最大的樂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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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偉在國外工作時,認識了很多來自各地的時尚工作者

卸下華服與舞台妝,好好生活才是真正的慾望清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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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偉平常的穿著簡單休閒

儘管因為工作而接觸過很多品牌,但是相較於「被品牌指定」的工作狀態,卸除模特兒身分時的思偉與念慈,私底下的穿搭其實都滿簡單的,念慈偏好俐落休閒風,思偉則是覺得穿的自在就好。我們試著問最近有沒有特別想入手的單品,思偉說她滿想要設計簡單的Marni 包,但實際下手前都會思考很久,她覺得購買一件物品要能陪自己經歷一些生活歷程,最好有特殊意義。

念慈接著表示想要有俐落剪裁、簡單帥氣的 tommy 牛仔外套,討論到服飾時也一直圍繞著外套,「我夏天要穿外套,可能去荒島也要抓著一件吧(笑)」,熱愛的程度著實為一位忠實的外套控啊!

我們試著再挖掘更多她們的購物慾望,詢問如果給每人一萬美金,會想買什麼的問題,兩位思考了一下,但沒有猶豫太多就給了類似的答案:喜歡與自己相處的念慈選擇買機票,想要依照自己的步調度過一個人的假期;思偉則是想要與感情很好的姊姊一起花掉,也許是吃一頓大餐或去某地旅遊,重要的不是用金錢買了什麼,而是與自己愛的人一起度過一段時光。從念慈和思偉的選擇來看,很多人也許會以為模特兒很愛買、愛追求物質,但她們其實也像普通人一樣,追求的只是平凡簡單的快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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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兩位個性還滿相似的,重視情感也不太喜歡變動,老實不取巧的金牛與容易想太多的天蠍,有時常會給人慢郎中的感覺。思偉說她剛進伊林時,和其他人對話常常會使對方回問一句「 Hello ~你還在嗎?」緊湊的工作行程也讓她適應了好一陣子,嚮往慢步調生活的念慈更是被這快步調的工作環境深深打擊過。

個性與現實產生衝突時,除了轉念調整,強化自己的心理素質好像也是必要的,思偉常藉由閱讀紓解壓力,讓自己能有更成熟的思維去面對一切,念慈則要兼顧法律系的課業,工作上遇到問題,她通常是詢問前輩的意見,再自己去平衡調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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私下的念慈和思偉都很平易近人


每種專業都一樣,台上十分鐘、台下十年功
走下伸展台後的Model,王思偉、張念慈:不追求華麗的行頭,最想保有平凡的自我
言談中從旁觀察,不論何時思偉都是坐得直挺挺的,很難看出她之前有駝背的問題;念慈修長的雙腿令他人稱羨,但為了消除之前運動而養成的腿部肌肉也曾困擾了她一陣子。為了維持專業的樣貌,私底下的她們其實背負著許多自我約束與壓力,因為怕影響工作,飲食或情緒上都要控制;也常聽別人說模特兒工作只要拍個照、走一走就有錢賺了,思偉和念慈你一言我一語,接連著互相補充曾困擾自己的過往,也許那些都是邁向專業模特兒所必經的現實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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伸展台上的念慈與思偉(表情超專業的~)

通常人們只看到她們光鮮亮麗的一面,鮮少知道那美麗的背後她們付出亦或犧牲了什麼。這些辛苦非一般人能承受?她們反而覺得各行各業都有各自辛苦的地方,都是為了工作而努力,沒有什麼不同,只是這個行業自然會有更多的鎂光燈和目光關注。


不看時尚的熱潮喧鬧
走下伸展台後的Model,王思偉、張念慈:不追求華麗的行頭,最想保有平凡的自我
對於走訪過其他國家、看過形形色色消費者的思偉來說,還是很難歸納出時尚產業商品對於消費者的意義,像法國的消費者們可能追求的是品質與品牌背後的精神意義或故事;中國消費者追求的可能是奢華感或消費能力的展現,不同國家消費者購買的心態與追求的選擇是不太一樣。念慈也說現在快時尚的變化很迅速,大家的思維也一直在改變,很難了解是要賦予商品意義還是為了追求而買這個物品。


走下伸展台後的Model,王思偉、張念慈:不追求華麗的行頭,最想保有平凡的自我
有時某件單品的爆紅現象,偶爾還能理解,畢竟一直會有跌破大家眼鏡的創意產出,但當同質性的東西持續地被炒作、被貼上「熱門商品」的標籤時,不禁會讓人疑惑品牌產品跟消費者間到底有沒有產生連結?消費者如果沒有自主的想法,反而很容易被帶著走,「商業需求所影響的層面其實滿廣闊的,我如果購買精品,一定是覺得和品牌精神有共嗚,或者它和某段回憶有關⋯⋯」思偉若有所思地說。


「沒有德性的美貌,是轉瞬即逝的;可是因為在你的美貌之中,有一顆美好的靈魂,所以你的美貌是永存的。」—莎士比亞